长孙皇后的这一番举动,着实是惊到了李恪。
如若不是亲眼所见,李恪决计不敢相信,原来长孙皇后在暗地里是如此空虚寂寞。
今夜长孙皇后邀请自己前来,来之前还百般寻思,长孙皇后多半又是没有憋着什么好屁!
指不定又是一肚子坏水等着自己。
然而眼下一看,事实却并非如此。
李恪此时一动不动,怔怔地道:“皇……皇后,您都已经说了好热,便离我远些吧,咱们两个人凑得这么近,都很热啊!”
长孙皇后脸色一变,抬起头来凝望着李恪,问道:“怎么,莫非恪儿也觉得本宫人老珠黄?”
李恪连忙摇手说道:“不不不,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长孙皇后问道:“既然没有这个意思,却又为何拒本宫于千里之外?”
李恪一时间有口难辩,其实他只不过是觉得长孙皇后贵为大唐皇后母仪天下,倘若仅仅只是个贵妃之类,那倒无妨。
偏偏长孙皇后身居高位,倘若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灭顶之灾。
李恪在朝堂里面原本就是个没来历的,而且一旦发生个大事背后也无人撑腰。
原本是想着借助长孙皇后之手,可以令自己日后在朝堂里面行事顺遂些。
倘若李恪和长孙皇后今夜把事给办了,定然会对李恪不利。
李恪连忙单膝跪地,对长孙皇后说道:“皇后贵为千金之躯,小王仅仅不过是咱大唐一粒微末的尘埃罢了,又怎敢与皇后您走得过分亲近?”
李恪说完之后,耐心地等待着长孙皇后的答复。
其实平心而论,以长孙皇后的样貌,可说天底下鲜有女子可与之比肩者,倘若长孙皇后今时今日不是这个崇高的身份,李恪对此肯定是不会抗拒的。
正因如此,李恪才对长孙皇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然而就在李恪等待着长孙皇后的答复时,李恪忽然感觉头顶上一片绵绵软软,连忙抬起头来看去,只见高高在上的长孙皇后竟将她那只白嫩玉足轻轻踩在李恪头顶。
李恪大惊失色,单膝跪在地上更是动也不动。
李恪越是如此,长孙皇后越是欢喜,长孙皇后缓缓蹲下身来,将李恪的耳朵轻轻捏住。
“众多皇子当中,本宫最是欣赏你,你也不必想太多,随心而为便是。”
长孙皇后蹲在李恪身前,定睛瞧着李恪说道。
“啊?随……随心而为?”
李恪满脸震惊地道。
长孙皇后潇洒一笑,一把紧紧抓住李恪的手,朝着榻前走去。
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李恪都感觉如同是身在梦中一样。
李恪从未猜想过,原来自己此生与长孙皇后之间竟会有这一节。
这档子事居然会发生在名流千古的长孙皇后身上,怎生敢想?
如此这般乾坤颠倒,日月横挪,一路就到了当晚的申牌时分。
其时该是申时五刻,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来。
此时长孙皇后的酒意已经褪了十之八九,她眼见自己依偎在李恪怀中,面前场景堪称是不堪入目,当即心下一凛。
此时李恪双眼微闭,脸上尽是欢愉的笑容,似乎是在歇着。
长孙皇后怔怔地望着李恪,心道:当真该死!本宫怎能……怎能……唉!这可该如何是好?
本宫今夜的确是喝了点酒不假,可是却没有想过要与神龙郡王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。
如此这般,本宫又将陛下置于何地?
长孙皇后想着想着,越想越是后怕,用力将紧紧搂着她的李恪推到一旁,连忙退避三舍,愣在原地。
李恪猛然睁开双眼,眼见长孙皇后陡然之间恍若是变了个人,与昨日全然不同。
就仿佛是凭空变回了往日里的她!
长孙皇后怒不可遏,伸着脚将拖在地上的衣物踢在李恪脚下,双手紧紧捂着双眼急声说道:“快些……快些穿上!”
李恪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,长孙皇后这时才反应过来,李恪如此衣不蔽体,自己同样也是如此。
于是便背过身去,匆忙整理一番。
此时李恪自取灭亡一般地问了一句:“皇后这是酒醒了?”
长孙皇后听了后,顿时面色苍白,用力地翻了个白眼。
其实李恪只是想要确认长孙皇后突然之间变回了往日的样子,到底是不是因为酒醒,倘若是因为其他原因,李恪便要对症下药。
说实话,今夜之事却也怪不到李恪身上,全然都要怪在长孙皇后。
毕竟从头到尾,此事全部都是由长孙皇后自己引领着李恪干的。
和李恪本也没有多大干系。
一盏茶功夫过去,长孙皇后端坐在榻前,伸手指着李恪没好气地道:“跪下!”
李恪一怔,连忙单膝跪地。
由于长孙皇后酒醒之前与酒醒之后,实在判若两人,李恪根本就无法将此时庄严的长孙皇后,与方才温柔多情的她联系在一起。
长孙皇后紧蹙着秀眉,满脸痛苦,伸手拄着头,翘起二郎腿。
长孙皇后想了半晌,声音仿佛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般,道:“今夜之事,倘若你胆敢说出去,你自己说说,会如何?”
李恪脱口而出:“倘若小王将今夜之事说出去,定然……定然……”
长孙皇后急了,厉声问道:“定然怎样?”
李恪道:“定然千刀万剐,不得好死!”
长孙皇后心下微定,轻一点头说道:“好,这是你说的,倘若你胆敢有违誓言,必死无疑,再加上一道,便是天打五雷轰。”
李恪连连点头说道:“好好好,全凭皇后做主。”
长孙皇后刚要说话,不经意间竟是打了个酒嗝。
坐在榻前的长孙皇后和单膝跪在地上的李恪两个人四目相对,两个人都是怔怔无话。
长孙皇后下意识伸着衣袖挡在自己嘴边,就连心都已凉了半截。
想自己堂堂母仪天下的大唐皇后,今夜在神龙郡王面前丢尽颜面,当真该死。
“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背运,当真千该万死!”
然而这世间从无后悔药可吃,长孙皇后也没别的法子,只得是一声令下:“滚!”